【神三】俺見て

※ 算是学园paro广播剧的衍生。翻了半天忽然发现不知道学趴里的中学到底是初中还是高中...就当他们是高中吧,初中的话太罪恶了【?

※ MUJI play来源于你们的Fitzk太太

※ 一个非常老套的幼驯染恋爱桥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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俺見て

 


想要一生无灾无恙,就一定要远离拿着冰淇淋的小孩子。

 

那是在他们放学路上发生的事情。

神永刚刚说了一个冷笑话。他自己觉得还挺好笑的,但三好显然不这么认为,于是他的笑声在无人配合之后非常尴尬地消弭在空气里。幸而这时身上的手机三号替他解围似的响了起来,他低头去看手机,三好翻着白眼扭开头,他们继续谁也没看路地往前走。

快要走到神永家附近的时候,他还在忙着回信息,隐约听见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,再然后——

“呜啊!”小孩子的惊叫,跌撞的声音,神永抬起头。

一个拿着冰淇淋甜筒的小男孩后退两步,倒是没有摔倒,而三好一脸错愕地站在他身边,从衣服下摆到手臂上都沾上了黏腻的奶油巧克力。

“啊。”神永把手机塞回口袋里,先去安抚了一会儿那个感觉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孩。而直到神永跑到路边给男孩买了新的甜筒,男孩一边道谢一边对三好道歉,然后跟他的朋友走远后,三好都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像是被拔了电源。

“……所以说小孩子最麻烦啊。”神永听见三好压抑地低声抱怨,一双眼睛晦涩阴沉地盯着衬衣上鲜明的深色污渍,而后把不满的目光投向他,就好像这也是他的错似的。

神永环顾左右,朝三好摊了摊手:“先去我家换身衣服吧。”

三好看起来有些犹豫,神永简直能看见他的脑袋里在激烈地斗争,在“穿别人的衣服”和“带着显眼污渍以及手臂上的黏腻感走过众目睽睽的两个街区”之间挣扎,而后艰难妥协地点了点头。

神永便转身往家门方向拐去,三好跟在他身后。有那么一瞬,奇异的熟识感向神永袭来,让他意识到这是升上高中以来,三好头一回到他家里,距上一次已经有一年多了。

 

他从衣柜里挑了件简单的纯棉套头衫,三好接过去的时候明显的露出鄙夷的目光。

“你这性冷淡的品味什么时候能改改?”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钻进浴室里,把神永无力的抗议着“我这叫男子气概!男子气概你懂吗!”的叫嚷关在门外。

神永泄下气来,回到卧室后瞪着一柜子的MUJI衬衣不知道该生谁的气。

说起来,这又不是三好第一次穿自己的衣服了。以前他们经常一整个夏天一起打游戏,午后洗过澡以后三好时常就会换上他的T恤衫,那时候也不见他嫌弃这个那个的,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就变这么挑剔。

还是说,是已经改变得太厉害了……吗。

神永一时有些恍惚。他同三好从小一块儿玩到大,一直以来都很熟悉。升上高中也还是同校同班,他们依然非常亲近,但似乎哪里渐渐的有些变味。神永能够忆起的最初的征兆,是刚升入高中开学的那天,他到得有些晚,一进教室就看见D班的学生个个带着桀骜不驯的神色相互挑衅似的搭话。那时三好和一个小个子、看起来很温和的男生在说话,神永走过去,自然而然地想把手搭上三好的肩膀,而三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撤了一步。

神永不是不会察言观色。三好还是跟他走得很近,时常一同上下学,社团活动也是在一起,但每当他不自觉地想像以前一样随便触碰他时,三好都会不着痕迹地回避开。有过几回以后神永也就意识到,三好不想让他碰自己。并且,他们在学校以外的交集也比过去减少了下来。倒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原因,就好像两人互相都拉开了一点距离,而这距离在神永第一次当众冲撞三好后变成了横亘的对峙感。

他记得,那时候三好微微讶异地睁大了眼睛,接着眼神就转成了玩味的嘲讽,如同是看见一直顺服的狗忽而朝自己吠叫起来。

他被头脑里的念头搞得烦闷,而这时浴室门拉开的声音伴着水汽和热度盈溢过来。神永回头看去,三好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。神永的套头衫对他来说有些偏大,松松垮垮地挂在单薄的身子上,水滴从他蜷曲的发梢落下来,顺着敞得过大的领口滑进去。

“有镜子吗?”三好赤足趿拉着拖鞋哒啦哒啦地走着,身后留下一排浅浅的水渍。神永晃了晃脑袋,仿佛那些水钻进了他脑子里。

“浴室里不就有镜子吗。”他说,三好回头丢给他“你不是废话吗”的一眼:“都是水汽,看不清。”

“那你等水汽散了再用嘛。”神永朝他走过去,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臂让他在卧室地上的坐垫上坐下。三好盘腿坐着继续擦弄他的头发,而神永翻找出吹风机来插上电源。

“诶,你什么时候备了这种东西啊。”三好揶揄地看他,“有带女生回来过?”

“天地良心,我从来都是不动手的君子派。”神永拿过他手中的毛巾,一边给他吹毛一边擦拭。三好的头发软软的,散着清水和洗发露的味道。

“你可别把发型给吹乱了啊。”三好在他这么做的同时轻声说。神永笑了起来,故意稍微带力地揉搓了一下:“来不及咯,你现在只能任由我摆布——”

三好猛地格开他的膀子,下一瞬却因为坐姿的原因重心不稳朝他扑倒过来,神永赶忙张开手臂接他,然后背脊撞到地上仰面躺倒在地,吹风机摔了出去,在兀自响了一两秒后因为电源脱线消了音。

三好手撑着地板压在他身前,过了一会儿,神永已经完全回过神来,而三好还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眼睛里好像空无一物、又好像蕴含着一切。

“真的没有带女生来过?”他忽然这么问,把手撑在神永的胸口,未干的水珠滴下来落到身下人的鼻尖。

“……就算带过,又怎么样?”

“什么。”三好的神色有极短暂的碎裂,而神永顽劣地笑了一下,手肘撑起自己半坐起身。三好下意识地直起腰拉远了同他的距离。

“你看,就是这样。”神永偏过头,却又瞥过眼睛看着三好,“每次我靠近你,你都是这副样子。”

三好有片刻的发怔,而神永忽而挠起脑袋复又笑起来,先前失落的眼神隐去了:“我知道,我们都长大了嘛,不能总是瞎闹……你也有别的朋友,大家都很喜欢你。所以,我……”

不知为何,心底生长起奇异的焦躁。在每一次看见三好在人群中出众夺目、看着同学投向他的不爽却又不得不钦佩的眼神,他就烦躁不堪。然后他就要站出来同他唱反调,跟他斗嘴,让他的吊稍眼睛不满地眯起来。

别人都以为,他是想盖过三好那不可一世的风头,或许就连三好也是这么想的。然而他心里明白,有些不甘而又落寞地清楚意识到,无论他与三好如何的平分秋色,如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是来自对方的,那他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。

就连他唯一真正胜过三好的地方,也是没法让他高兴的。他比三好要更容易让人亲近,更能够和人们打成一片。可即便他换着法子跟那么多人玩笑聊骚,也并不就因此快乐。因为他只是为了把空白的时间填满,为了逃开满溢出来无处可避的空落感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当走在一如既往的回家路上,夕阳在身边人安静的眼睛里浮沉,而他开始渴望,那双眼睛是只看着自己的。

“什么啊,”三好轻轻地说,“你是笨蛋吗。”

神永垂下眼角苦笑:“不要学校长的口头禅啊。”

三好低垂下眼睑,他长长的睫毛翕动着: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。”

“什么?”神永困惑地抬起头,而三好复又把手伸向他,这次是放在他的脖子旁,手指紧贴着他的耳垂边沿。

他惊讶地动弹不得,三好轻微地蜷起手指,带起他周身酥麻战栗:“你会想要这么做吗。”

三好轻声说,语调里没有分毫波澜。他的另一只手撩开神永的衣襟下摆,指尖从下腹往上勾划了一下。

“……”神永握住他的手腕,呼吸微微有些急促。

“我想让你这样碰我。”三好用冷静至极的口吻说着叫他头脑死机的话语,“每当你靠近我,我都想象着你这样对我。”

他僵愣着说不出话来,三好收回了手。

“不管别人如何,你都是不一样的。”三好非常平静地说,“对我来说,你是特殊的。”

神永在一片迷惘的震惊中感到周身刺刺的发颤,发软的无力伴随着不可思议的欣喜升腾上来。

到底是怎样的心、怎样的头脑,才能够将表达心意的话说得不带一分感情啊。神永在无可奈何之余又感到叹服,让他从心底感到“这正是三好啊”。

“所以,”三好勾起嘴角笑起来,“想要逃走的话,就趁现在。不然的话——”

他向神永凑近了,压低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,“我就不会再给你放开我的机会。”

太不甘心了。神永这么想着。这个人真是,什么都要胜自己,就连表白也赶在他前面。

而后他搂住三好的腰际,吻上了他温热柔软的唇。

看着我。

请你只看着我。

在唇齿交错间神永这样想。不要拿“特殊的”来搪塞,他要的是他的唯一。

 

“你还是没有回答我。”三好的唇在摩挲过他的脸颊贴近他耳际时印下温热发烫的触感,“到底有没有女生来过这里?”

神永微微睁大眼睛,眼里流过喜悦的光芒。然后他眼角垂下来,眼睑几乎要同三好的贴在一起。

“当然没有。”他揉了揉三好脑后半干的头发,而三好不依不饶地扭过头用狐疑的目光看他:“那为什么会有吹风机?我不认为你会用,还是说你打算留长发了?”

“啊,那个啊。”神永偏过脑袋对他露出坏笑,“两个月前有只猫钻进来,经常赖在我这儿不肯走。我就没事儿给它洗个澡什么的,然后拿吹风机吹干——”

三好从他怀里抽身坐起了身子,一双眼睛冷得吓人。

“你拿给猫吹毛的吹风机……”

“等等三好,你听我解释,那个真的很干净的,我每次都会把毛清理干净——啊疼疼疼!”

在三好把他按在地上用力拧他的手腕时,神永真切地想,他这下可摊上大麻烦了。

所以啊,想要无灾无恙,一定要避开拿冰淇淋的小孩子啊。




END

01 Sep 2016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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